或许是为了出声打破这股诡异的感觉,风间琉璃开口,他对酒德麻衣说。
“其实你没必要来的。”
“毕竟我和路兄都能听见,只有你不能,这就说明啊。”
风间琉璃笑得人畜无害,像是邻家的阳光男孩。
“阿姨你完全是多余的。”
“阿姨……”
酒德麻衣微微一笑。
“姐姐这种成熟女人的魅力,你这种小鬼头,大概过上一百年都不会理解吧。”
“而且多余什么的……”
“只要是少爷在的地方,我就应该在,没什么多余不多余的。”
“这样子啊。”
两人还想说话,但被路明非的手势制止。
“听……”
“就在这里。”
“很近了。”
酒德麻衣闻言,也做出侧耳倾听的神情,果然,正如路明非所说,到了这里,已经很近,就连酒德麻衣也能听清。
“是在……侧殿。”越是接近,听得越是清晰。
而且这声音……隐约还有几分熟悉。
忽然,歌声停止。
路明非皱眉。
他往四周一看,酒德麻衣落在身后,只有风间琉璃跟了上来。
但两者神色都是有异,包括跟上来的风间琉璃,明明睁着眼,双眼却是失去了焦点,茫然的看着空无一处的地方,酒德麻衣是这样,风间琉璃面色还有挣扎。
忽的,酒德麻衣双手虚握,似乎只是本能的抽搐,却发生某种玄妙变化,骤然把她从之前那种诡异状态里惊醒。
恢复清醒的酒德麻衣茫然环顾四周,渐渐回过神来,想起之前发生的种种,不由低声感慨。
“老板保佑。”
风间琉璃也发生剧烈变化,他的表情时而乖巧,时而倨傲,仿佛有两个灵魂,在轮替使用这具皮囊。
“哥哥。”
风间琉璃似乎看到了什么,勾起嘴角,露出一个乖巧的笑容。
风间琉璃眨眨眼,双目恢复清醒,回想起之前种种,脸上显出温暖的神情。
“你们是……”
路明非问。
风间琉璃和酒德麻衣齐齐看向路明非。
他们目露异彩。
“少爷,你刚才……什么也没看到吗?”
路明非点头。
“不愧是少爷。”
“不愧是路兄。”
风间琉璃和酒德麻衣对视一眼,都在彼此眼中看到了相同的神情。
在他们看来,毫无疑问路明非是几人中血统最高的一个,同样的歌声,有人能听到有人不能,风间琉璃大概是因为皇血,他与剑侍一族有极大的渊源,这是摆在明面上的事情。
而路明非大概就是单纯血统。
如今也是。
酒德麻衣和风间琉璃都受到了影响,只有路明非还保持清醒,想来想去,也只有血统一个解释了。
“几位想必就是救了小莲的恩人吧。”
侧殿内响起一个女子的声音。
“我在这里谢过诸位了。”
“只是……”
“请不要再往前了。”
这女子的声音带上几分恳求。
“太危险了。”
“诸位还是请回吧。”
“我不会把今晚的是和族里的大家说的。”
“所以了……”
“还是请回吧。”
这些话都是古语,在场众人中,能听懂的也只有路明非。
风间琉璃和酒德麻衣都已退开,站在安全距离之外,路明非可以无视影响,他们不能,好不容易挣脱开,恢复清醒,但影响还是在持续作用,他们不能保证自己每次都能恢复清醒,强撑到最后或许也只是给路明非添麻烦,索性退去,在外警戒。
路明非上前几步,站在侧殿门前。
他把手贴上大门的锁。
仿佛能就此感应到门内少女小鹿似的彷徨。
之前少女的歌声再一次浮现在路明非耳畔,如泣如诉。
“你叫什么?”
枯坐于侧殿的素衣少女听到门外的声音。
近在咫尺,只隔了一扇门。
自从代替妹妹成为祭品,就再也没人可以靠得这么近。
特别是在如今祭祀正式开始后。
她暗暗的想着。
或许真如妹妹所说,这一位,是神使大人吧。
少女唇边浮现一抹微笑。
“告诉我。”
“你的名字。”
“我吗?”
少女摇头,乌黑秀发跟着甩动。
“没意义的。”
“我就要死了。”
“就算知道我的名字,也是没意义的。”
路明非贴在门上的手慢慢用力。
他感觉到一股凶悍的阻力反弹而来,要将他的手震开。
路明非还在与门内的少女说话。
“有没有意义不在于你。”
“而是在我。”
他霸道得理所应当。
“我说有意义,就有意义。”
“与你何关。”
少女愣了愣,噗嗤笑出声来。
她低头,捂住嘴巴,但肩膀还在一耸一耸。
少女掩口笑的上气不接下气。
“大人……”
“还真是……与众不同呢。”
少女喘匀了气。
“话已至此,大人能记住我的名字,便是剑侍华的荣幸。”
剑侍华笑容寂寞,轻轻浅浅的说。
“见过大人。”
“小女子,剑侍华。”
“剑侍华么……”
路明非喃喃。
“没料错的话,你是剑侍莲的姐姐,也是放了她的人。
剑侍华没有丝毫推脱。
“正是。”
“所以你代替剑侍莲,作为祭品。”
“正是。”
“所以你要死了。”
“正是。”
“那么……”
路明非轻轻的问她。
“你想死吗?”
剑侍华惊愕不解。
“我问……”
“你甘心就这样去死吗?”
剑侍华张了张口,久久无言。
甘心什么的,说到底,谁会甘心啊。
她还有好多事未完成。
还没有亲眼看着小莲长大成人。
心里的遗憾像是秋叶落满了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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