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既然是交易,肯定不可能是单方面的付出,所以了,不知道加图索家想在我这里得到什么?”
“得到什么?”
弗罗斯特温和的说。
“当然是,你的友谊。”
路明非笑了下,他无奈的摊手。
“我可不认为区区友谊而已具备这么大价值。”
“那得看究竟是谁的友谊了。”
“如果是S级你的友谊,完全值得我们全力以赴的付出。”
路明非想了想,点点头。
“然后你们就能在新的时代,凭借和我的友谊,继续贵族生活。”
他的眼睛亮起来,像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,轻轻鼓掌,一边鼓一边赞叹。
“以前光听说了,现在还是第一次看到,您这种,想必就是千年贵族的传承秘密吧,无论谁来主宰,下达的命令肯定还是需要有具体的人去执行,这就为你们提供了生存的土壤,真好,真好,可真是太好了。”
清脆的掌声在此间回荡。
烛台昏黄的光微微摇曳。
无形的气流盘旋。
弗罗斯特静静等待。
他知道自己该怎么做,无非是立意分配,坐在加图索代家主的位置上,分蛋糕的活早已经驾轻就熟,正如弗罗斯特对路明非说的那样,无论皇帝更迭,贵族总是不死,或许路明非这个拉开新时代帷幕的人将加冕为王,没关系,王座之下必有一个属于加图索的位置。
弗罗斯特如此坚信。
这是明摆着的事实,看看路明非想做到的事情吧,推广他的武道直至全天下都有习武的机会,这是要把旧时代的混血种与龙都给扫进垃圾堆,除非是傻子,是天真到无可救药的理想主义者,否则他就必须明白,无论新时代还是旧时代,贵族的存在都是不可替代。
而路明非是傻子么?
或者他是无可救药的理想主义者?
弗罗斯特认为都不是。
无论是傻子,还是理想主义者,他们都只能是火炬,燃烧自己照亮前路,为后人师,但这两种人永远永远,不可能真正的开创出一番事业。
“轰隆!”
路明非一掌拍碎长桌。
精致的碗碟天鹅绒的桌布以及烛台,请客崩塌。
兵荒马乱的包厢只有两人端坐依旧。
一个是路明非,一个是弗罗斯特。
门开了,是帕西,他扫视混乱的包厢,目光快速的掠过两人。
不用弗罗斯特开口,帕西已将门重新关上,这就是一个合格秘书应当做到的事,有些事情,等人开口了再去做,就已经晚了。
包厢重新陷入黑暗。
不过经过帕西这一插曲,原本凝肃的气氛稍微缓和。
剑拔弩张不在,凌厉的目光稍缓。
“这就是你的答案么?”弗罗斯特问。
“是啊。”路明非说。
沉默片刻。
“不再想想?”
弗罗斯特温声。
“来自加图索的好意,可不是那么容易拒绝的。”
“这样啊。”
路明非站起身,理了理校服。
板正的校服披在少年身上,自然而然有一股摄人气势,说来卡塞尔真不愧是一所德系校园,从食堂菜系到学生制服,满满都是德国风格,此时路明非给人的感觉不像是一个学生,更像是从战场走下来的将军,但他的目标不是别人,正是这身制服的源头。
单枪匹马与旧时代为敌什么的,你当我路明非没做过么?
无非是重头再来。
“有什么手段,尽管放马过来,我都接着。”
“只是,我想我也有必要提醒您。”
黑暗不是阻碍,路明非准确的找到弗罗斯特的双眼,两人在此对视。
“我是青铜与火的送葬人。”
“所谓的贵族,真的可以承受来自君主的怒火么?”
路明非微微点头,转身离去。
他的脚步声渐渐消失。
帕西在路明非走后进入包厢,他如一只灵巧的猫般在狼藉的地面穿行,蹑手蹑脚,不发出丁点声响。
很快的,他如影子般立在弗罗斯特的身后,垂下的刘海遮住一边眼眸。
“年轻人。”
弗罗斯特说。
“真是年轻人啊。”
弗罗斯特缓缓闭上眼。
“帕西。”
“在。”
“我们的S级似乎没有想过,为什么我要在听证会即将复庭的时间点发出邀请函。”
“年轻人,经历太少,很多时候都是想当然,我都能理解。”
“身为长辈,我想我有义务帮助他成长。”
在说了这么长的一段话后,弗罗斯特似乎是累了,他便摆摆手,只是说。
“给我们的朋友带句话,明天,按计划来。”
“是。”
…………
当路明非回到寝室,一双双目光立刻看了过来,还想着弗罗斯特那些话的路明非心中一暖,果然啊,只要还有这些关心着他的人在,无论面对什么样的风雨他都不会退缩,源源不断的力量从体内涌出来了呢,真好。
“老大,你吃大餐居然都不打包!”
芬格尔悲愤的控诉。
“我算是看清你了!”
路明非:……
他低头看看自己空空如也的双手,若有所思的点头。
“打包是吧,吃大餐是吧,来来来。”
路明非揉着拳头,一步步走向芬格尔,身周仿佛萦绕着肉眼可见的黑色雾气,面色也极其阴狠。
“我让你,好好尝尝。”
芬格尔瞪大了眼抱紧了胸,那神态像极了在黑暗小巷偶遇两百斤壮汉的柔弱少女,只是根据体型判断壮汉和少女的角色似乎反了,清瘦的路明非竟然扮演了壮汉的角色,至于少女,就芬格尔那样么,拜托,谁见过一个胸毛比头发还旺盛的少女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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