毓坤以为自己仍旧困在那个梦里, 她努力地醒过来,却陷入更大无措之中, 身上强烈的不适和帐中绮靡暧昧不遗余力地昭示着, 这一切并不是梦。
毓坤僵硬地动了动,便被环入身后的怀抱里。男人温热的胸膛贴上来, 她赤|裸的肌肤感受得到他紧实的肌肉线条,毓坤不由自主打了个战。
脑海中一片空白,身体深处的木和痛却提醒着她, 前一夜发生了什么。
她紧紧咬住嘴唇, 即便有过准备,真到了这步,一时也难以接受。
好容易才平静下来, 毓坤却感到男人的手已熟稔地抚上她纤细的腰肢, 似乎那里细腻的触感令他很是爱不释手。
微微粗砺的触感激起更细密的战栗, 毓坤用力闭了闭目道:“朕要沐浴。”
然而一开口, 她自己都下了一跳, 声音沙哑的不像样子。
毓坤想挣开他, 细腰却被蓝轩牢牢禁锢住,感到她不顾一切要逃开的样子, 他翻了个身,轻而易举地将她压在身下。
这一次比前夜容易许多,毓坤急促地喘了声, 拱起了脊背, 最后却只能失神地望着鎏金的帐顶, 鲜明的触感令昨夜那些记忆一下涌了上来,她面上泛起嫣红,却听蓝轩低沉的声音道:“陛下清醒些了么?”
毓坤用力闭上眼睛,蓝轩却勒令她睁开眼,仔细看着他。毓坤死命咬住嘴唇,他却俯下身,在她耳畔轻声道:“也不知道是谁,昨夜哭着求臣,现下却不肯开口了。”
毓坤心中惊慌起来,她怎么会求他,然而一切迹象都表面,那也许并不是他的玩笑话。
她眸子里的雾气令他的心柔软下来。许久之后,蓝轩终于放了她。他餍足地走下榻,毓坤却脱了力似的,打湿的乌发贴在面颊上,好一会才艰难地撑起身,被衾从身上滑落,借着照进殿中的那点微光,她才发觉身上有多么触目惊心,腰上全是青紫的,皓腕勒出数道红痕,她本身生得肌肤胜雪,这么看倒像是受了什么虐待。
蓝轩闲雅地披了件单衣在身上,随性而系,再回身时望见她这样子,很是怔了怔,似乎也没有想到竟会这样。
用被衾牢牢裹着她,蓝轩将她打横儿抱了起来,大步向殿外走。
“你做什么!”
毓坤惊惶地挣扎,声音虽冷,却有些色厉内荏。
蓝轩牢牢将她制住,安抚地哄道:“不做什么,只是去沐浴。”
他的声音很沉,毓坤觉得他有点儿不高兴了,却不知道为什么。
见他确是抱着她向暖阁后的浴房走,毓坤渐渐沉默下来。
屏风之内,热气氤氲,桐油浸过的红木桶中盛着热水,感到他抱着她,长腿一迈,跨入浴桶之中,竟是要同浴,
毓坤不安地挣扎起来,蓝轩仍旧是抱着她,在浴桶中沉了下来。
“你出去。”
她抿着唇,瞪着他,蓝轩却笑道:“臣去了,谁来伺候陛下。”
毓坤自是拗不过他的。
原本盛满的水溅了一地,再宽大的浴桶,两个人还是太挤了些。
几乎是被他抱在怀里,毓坤环着肩,努力向后撤,鼻尖却仍旧贴着他的胸膛。蓝轩撩起水,仔细给她擦洗着。
他并没有解下身上的单衣,浸得湿透,贴在身上,隐隐可见流畅的腰线。毓坤面上热了热,别开脸去,却被他瞧个正着。
蓝轩带着点儿笑意,低沉道:“是……害羞了么。”
毓坤冷声道:“谁害羞。”
虽这么说,耳根却有些红,她无所谓地抬手扇了扇道:“这儿也太热了。”
那点儿不经意流露出的娇态,令他眸色深了深。
蓝轩捏起她的腕子,仔细看上面那印子。其实是不怎么疼的,但她生得娇贵,碰一碰便要红。
不知道为什么,毓坤竟感到他有些心疼了,好一会才道:“一会还是叫太医来瞧瞧。”
毓坤沉默下来,这样的伤,她怎么好叫人瞧,然而忽然想起另一事,毓坤并没有反驳他的话。
放下她的手,蓝轩叹道:“水做得似的,怎么疼也不知道说。”
这是讽刺她爱哭么,毓坤很是不服气,瞪着他道:“你才是水做的。”
蓝轩忍俊不禁,知道她误解了自己的意思,目光在她身上逡巡了圈,唇角微扬,索性意味深长道:“这话,只能对女人说。”
毓坤睁大眼睛,茫然道:“什么意思。”
见她懵懂的样子,蓝轩低下头,将她垂下的一缕乌发别在耳后,吻了吻她的睫毛道:“小姑娘家,知道那么多做什么。”
毓坤将脸一别,很是怀疑地望着他,知道那定不是句好话。
水汽也将他的睫毛打湿了,连着英俊深邃的五官也柔和起来。怔怔望着他,毓坤在心中想,若是此前,别人对她说,萧恒是这一个人,她定是不信的。
然而现下,经历了昨夜的事,她只想说,那些什么温润风雅,不过是表象,这人的本质是强势的。
她出了会神,感到蓝轩从浴桶中起了身。
见他取过干巾擦好,披上直缀向外走,毓坤才想起,现下已是早朝的时辰。
算起来,她已有两日未朝。
听见水花声,蓝轩却不许她动。毓坤知道他的意思是,去宣个退朝,叫人散了便罢。原本她是不愿的,但确实起不来,更怕叫人看出端倪来,只能由得他。
蓝轩走后,毓坤冷静下来,缓缓思考着现下的局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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