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阳县学。
早课完毕,陈登峰拉住了林飞星:“林兄,你消息灵通,能否告知我,最近上阳有什么不同寻常的事儿发生没有?”
林飞星转过头看了一眼陈登峰,奇道:“你何时开始喜欢打听这些事儿了?”
“突然来了兴致。”
林飞星想了想,道:“确有几件事,我不知道算不算不同寻常。都说给你听,寻常不寻常你自己判定吧。”
“城西一家富户娶了个小妾,成亲三天便死了,家中下人说时常听到后院有动静...”
“城南的珍馐坊,最近做的饭菜特别的可口,尤其是其烹煮的肉品,堪称一绝。不过大伙儿私下里都说他们用了一些来历不明的佐料...”
“县里首富王员外家的公子,听说莫名其妙失去了踪影,他的那些狐朋狗友好几日没见着他了,王员外正在重金寻人...”
陈登峰立马止住了林飞星,先夸他两句:“林兄,不愧是包打听,搁我们那儿,你就是王牌特工啊。”
林飞星笑了笑,对此颇为自豪:“虽然不知道特工是什么,但我打听消息的本事,我自己都佩服。”
陈登峰又拍他两句马屁,问道:“你再给我讲讲那王员外家公子的事儿呗?”
林飞星打量他一眼,笑道:“怎么,缺钱用?”
陈登峰的演技那肯定没得说,嬉笑道:“瞒不过林兄。”
“这王公子啊,那平日里是不干人事,吃喝嫖赌样样齐全,仗着家里的财力,在上阳那是无恶不作。兴许是哪路侠士看他不顺眼,要替天行道,亦或者这位公子哥在哪个隐秘的温柔乡里寻欢作乐,不思归家,也未可知。”
陈登峰摇摇头:“寻欢作乐,他爹肯定不会悬赏寻人,我看八成是被绑了。”
“那你更别做指望了,他失踪这么些时日,如果是被绑匪绑了,那如何也得放点消息出来,说说要多少钱财吧?半点音讯也无。若是被侠士绑了,要么就杀了要么就教训一顿放了,更没有你的机会。总之,这钱跟你是无缘了。”
陈登峰犹犹豫豫,不知道该不该告诉林飞星自己听到的事儿。
算了,也不知道他们绑的是不是这位王公子,先不说了。
陈登峰拿定主意,道:“可惜可惜。”
“陈兄,缺少银钱,我可以先借你一些,等你什么时候有富余了,再还我就是。”
“林兄仗义,那请先借我十万两。”
“陈登峰,你莫不是在消遣我?”
“正是。”
陈登峰揉着肩膀走出学堂,叹了口气:这位被绑的公子,我是救不得你了,既不知你是谁,又不知你在何处,去报官都不知道说啥,对不住了。
“听这伙人的意思,还要绑其他人?我又该如何把这个消息散出去呢?不对,我也不知道他们要绑谁,散出去又有何用?信息太少,还真是个麻烦事儿。算了,我一个人,无论如何也救不得这天下所有苦难之人,更平不了这天下所有不平之事,能做多少算多少,但求问心无愧就是。”
陈登峰抛开这些念头,径直走回家里。
刚推开房门,见到父亲陈武和弟弟陈强,一脸尴尬坐在椅子上,旁边站着柳红缨,拿着壶茶水给二人倒茶。
“?”
陈武看到儿子回来,好像看到了救星,站起身抓着陈登峰,喝道:“你小子...”
陈强人变得更精壮了,不过个性倒是没怎么变,看到陈登峰吃瘪,笑得那叫一个灿烂。
“爹,不是你想的那样!你听我解释!”
陈武有点不相信才出来月余的儿子性情会变得如此放荡,放开陈登峰,指着身边的椅子:“你坐过来,我倒要听听你是怎么说的。”
讲清事情的脉络,陈武看向柳红缨:“姑娘,可是如他所说?”
柳红缨点点头。
陈武松了口气:“我还以为你小子背着我们金屋藏娇,是嫌弃家中丫环粗糙,没想到还是这么一出。”
陈登峰哭笑不得:“您看我是那种沽名钓誉之徒么?”
陈强嬉笑道:“那谁说得准,说不定大哥就变成这种人了呢?”
陈登峰作势就要踹他一脚,陈强立马跳到一旁,陈武忙在一旁拉着陈登峰,阻止二人嬉闹。
陈登峰见到家人,自是兴奋不已,却不知道他们怎么突然就来县城了,问道:“爹,如何突然来县城看我了?若是有什么事,直接写封书信问询就是,何必辛苦跑这一趟?”
陈武沉吟一会儿,对着柳红缨道:“姑娘,我们父子有些事情商量,能否麻烦你回避一下?”
柳红缨俯身施了一礼,走回屋里。
陈登峰奇道:“爹,什么事儿搞得这神神秘秘的?”
陈武突然笑了起来,问道:“你是否作了一首词作,叫破阵子来着?”
听到这个名字,陈登峰顿时猜到了些什么,笑道:“是有此事。”
陈武点点头:“我就说嘛,上阳县叫陈登峰的,除了你应该没别人了,这封加急信一来我就知道,肯定是你。除了我儿子,谁还有这样的文采?”
陈强立马无情拆穿了他:“爹,你也太能扯了。你不是还托人在上阳县里里外外打听了一遍,这才不得不相信这是大哥的词作?”
陈武一把拉过陈强,就要锤他一顿:“老子看你是一天不挨打,浑身难受。”
陈登峰拉开这俩活宝,问道:“爹,说正事。书信是怎么回事儿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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